凌晨两点，烧烤店打烊，洪仁生关上店前的卷帘门，伸了个懒腰，陈叔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。
“阿仁，我老胳膊老腿的顶当不起，你帮阿叔打扫一下乜？”
“冇问题。”
陈叔沉默了一下，说道：“阿仁，白天那个蛋散张口放屁乜，你唔火滚啦。”
“我没在意。”
陈叔笑了一下，“这系飞舅妈的烂事，就看你自己啦。”说完转身从后门走了。
陈叔的关心洪仁生心受了，自己父母早逝，自从师傅死后无处可去，最后从东北来投靠这个来自广东自己根本没听说过的父亲老友；是陈叔给了自己一口饭吃，洪仁生对于陈叔是非常感激的。
洪仁生看了一眼遍地狼藉的店面，伸了个懒腰，检查了下灶台，发现还剩一些边角料，刚好自己也饿了，顺手就给自己加了餐。
......
整整捣鼓了半个钟头，洪仁生抱了最后两箱空雪津瓶子堆在后门，烧烤店后门是一条小巷，这一条街的店面都喜欢把空啤酒瓶堆在后门，这好像都成了默认的行规，一眼望过去就能大概看出每家店当天的生意如何。
洪仁生站在整整一人高的啤酒瓶墙前给自己点了一支烟，青烟缭绕，在吞吐之间，在烟雾后的双眼有些迷离。
“啪、哒、哒。”
一个穿着针织帽的人影左摇右晃的拐进巷子，摇晃不稳的脚步让人觉得他下一步就会摔倒在地。
洪仁生瞥了一眼，觉得这是个这个时间段常见的醉鬼，没有在意。
那个醉鬼摇摇晃晃，走到洪仁生身后两步远，低垂着头，站定不动。
烟烧到了一半，一截烟灰就要掉落下来，洪仁生伸手去弹。
醉鬼猛的抬起头，嘴角咧到了一个人类绝对达不到的角度，浑浊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洪仁生。
烟灰掉到了洪仁生的上衣上，弹烟灰的手指僵在半空；凌晨的小巷路灯已熄，冰冷的寒意从尾骨直冲头皮。
洪仁生缓缓吸了一口烟，只听他骂了一句，
“操 他姥姥的。”
“醉鬼”后腿一蹬，整个人如同夜枭般猛的扑向洪仁生，洪仁生躲闪不及，只抬肘一抵，挡下“醉鬼”掏向他的爪子。
接着洪仁生整个人被“醉鬼”狠狠地撞在身后的啤酒瓶墙上，大量啤酒瓶被撞碎，玻璃碎片撒了一地。
醉鬼一把把洪仁生抵在墙上，左手掐住洪仁生脖子，右手扣住洪仁生左肩膀，张开巨嘴作势欲咬！
“醉鬼”的口内有绕口腔一圈的锋利牙齿和大量扭曲缠绕的暗紫色肉芽；这一口若是咬实了，洪仁生十死无生！
洪仁生眼中厉色一闪，手肘狠狠向上一顶，抵住“醉鬼”的咽喉，“醉鬼”张大的嘴便被顶的闭了回去，紧接着洪仁生一把扣住“醉鬼”的左手腕，向右一拧，同时肘尖狠狠抵住左臂关节，“咔吧”一声，“醉鬼”的左手**脆利落的掰断。
洪仁生顺势从“醉鬼”腋下钻出，紧接着右手揪住“醉鬼”另一只手腕，左手绕过关节，扣在自己右手腕上，发劲一拧，掰断了“醉鬼”的另一只手。
紧接着洪仁生左脚一勾，“醉鬼”便摇晃着扑倒在地，洪仁生右脚顺势狠狠踩在“醉鬼”的膝盖窝上。
看着在地上不断挣扎的“醉鬼”，洪仁生发出狞笑，右脚尖劲力一吐，“醉鬼”大腿关节应声而断。
地上的“醉鬼”已经从挣扎变成了扑腾。洪仁生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，眼中闪烁着锐利的精光；他斜了“醉鬼”一眼，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：
“小瘪犊子。”
洪仁生松开脚，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报警；电话进入拨号阶段，嘟嘟嘟的电铃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小巷。
“咔咔咔”的声音打断了电铃声，洪仁生身后躺在地上的“醉鬼”四肢关节一阵扭曲，被掰断的手脚扭转复原，“醉鬼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，一抬右爪，狠狠地掏向洪仁生的后脑。
洪仁生头也没回，左腿后踏，一脚踩进“醉鬼”中门，拿着手机的右手一拨一勾“醉鬼”右爪，“醉鬼”动作登时一滞，右爪被拨开，重心被向下带偏，紧接着洪仁生拧腰抬肘，腿、髋、腰、肩、臂同时发力，肘尖如同攻城锤般狠狠轰向“醉鬼”的太阳穴！
只听“啪！”的一声爆响，“醉鬼”的脑袋登时变形，整个人被狠狠地砸在了墙上，脑袋被这一下开了瓢，黄白之物以脑袋为起点溅了满墙都是，看起来惨烈的无法形容。
嘟的一声响，电话接通了，执勤警察那浑厚温润的声音传来：“您好，这里是夷山警察局，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？”
洪仁生挠了挠头，回了句：“我朋友发酒疯乱打的。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“他妈的，上头了，这下不好交代。”洪仁生嘟囔着把燃到屁股的烟蒂随手一丢，蹲在已经从“醉鬼”变成死鬼的那坨玩意旁边。
洪仁生仔细摸了摸尸，并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。
洪仁生盯着这一坨死鬼的衣服，他皱了皱眉，然后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上衣。
死鬼的上身布满了弹孔，好多个弹孔甚至能透过它看见另一边。
洪仁生的瞳孔猛的收缩，他伸出食指轻轻一碰死鬼的身体。
异变突生！死鬼那已经变得像烂西瓜的脑袋一阵抽搐，大嘴猛的张开，一根细小的暗紫色肉芽电射而出，直冲洪仁生面门射去，洪仁生右手摊出，挡下了触手，同时拧腰右腿弹踢！“噗！”的一声，死鬼那开了瓢的烂西瓜就只剩下碎西瓜了。
洪仁生心想要糟，猛的一甩手臂，但暗紫色的肉芽已经钻入右手掌；一阵深入骨髓的麻痒感从右手传来，洪仁生登时半跪在地，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。
肉芽在进入手臂后就团成了一小团，顺着手掌下的真皮层向肩膀移动，随着肉芽的移动，麻痒感层层递进，洪仁生紧紧揪住了上衣，牙齿紧闭，脸色从红转紫。
肉芽爬至肩膀时，洪仁生再也坚持不住，左手抓烂了胸前的上衣，整个人扑倒在地上。
“着了这小狗日的道儿了！”这是洪仁生现在唯一的想法。
左右手在地上胡乱抓扒着，洪仁生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；忽然左手碰到了一个尖锐的硬物，洪仁生抓起一看，是之前撞碎的啤酒瓶碎片。
这时肉芽已经爬至脖颈，如果让它爬到脑袋里后果不堪设想！
他妈的，死也要拉你垫背！
洪仁生深吸一口气，抬起左手，瞄准脖子上鼓起的小包，狠狠的把这一整块玻璃插 进自己的脖颈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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